被忽视的幸福 初三作文
人世间的一切情愫与感悟,必定要经过某一特定事件后才会被发掘,被理解。
几天前,当我正埋头苦干,奋力写作业时,妈妈推门而入,递给了我一怀温热的牛奶,开始查看我完成作业的情况。我没好气地说:“数学还没做好呢!”妈妈责怪我,说我没有抓紧时间。也难怪,一张数学试卷做了两个多小时仍没做完,这实在不应该。当时我正被一道难题困扰,刚有的思路瞬间就被打乱了,于是我暴怒地像一头狮子,将所有的怒火全倾泄在了家人的身上。发泄完毕后,我有些后悔,后悔自己的冲动,但又羞于开口。妈妈一直默默忍受,没有说一句话,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,关上了房门。
后来,我的内心中波涛汹涌,想着如何解决这件无比棘手的事件,但令人失望的是内向的我选择了回避。夏日里的阳光淡淡的却也清爽,些许光束夹杂在云层中,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的亮片。风显然放弃了矜持,狂野起来,那枯树的树杈便在冷风里招摇。
之后,我再也没跟妈妈说过一句话,只有妈妈主动与我说话时我才从嘴里蹦出几个敷衍一下。那杯温热的牛奶却每天都不停歇地出现在我的书桌上。
这天在饭桌上,一家人都津津有味地吃着饭,我突然想到自己用来打草稿的纸用光了,便向家人说了此事。翌日,我一睁眼便看见书桌上多了一沓草稿纸,问了一大圈发现,都没有买纸,那么唯一可能的就只有妈妈了。我忽然回想到那天晚上妈妈吃完饭后就上街去了,必然是她为我买了纸。
我仿佛一下子不觉得害羞了,我要冲到妈妈面前说上两句话,第一句是“妈妈,对不起”,另一句是“妈妈,谢谢您”。我惭愧,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在我面前,我却没能珍惜,现在想起时却追悔莫及。妈妈是无私的,我要感谢她,她同时又是伟大的,我要赞美她。
我曾在日记里这样写道:“妈妈,请原谅我那时的无理取闹,我很抱歉。也请您接受我对您的感谢,因为您带给我的幸福,我此生决不会忽视……”
人间的一切情愫和感悟,必要经过某一特定事件后才会被发现,如同妈妈带给我的爱和幸福,令我永远铭记在心。
犟嫂
大嫂姓张,人们送了个外号叫“犟嫂”。“老姜味辣,犟嫂岁大。”可不嘛,都快四十的人了,叫“老嫂子”还有余呢。大嫂腰骨硬,个头大,“立如塔,行如风”,叫人远望而先敬三分;天生的髙音调,说笑起来声震人耳的。大嫂象块磁铁,不论在哪儿一坐,身边总要围上一群姑娘和年岁与大嫂相仿的妇女们。不只是大嫂说话诙谐、豪爽,更重要的是大家喜欢她的犟脾气—不服输。“犟嫂”的外号还就是从不服输来的呢.
十一年前,山里割麦了、地头休息,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地头比划着,嘻嘻哈哈嘲弄着妇女们。姑娘们忍气吞声,谁也不敢应这个“战”。谁要怎么地,小伙子马上会“将军”:“怎么,不服气?来,割上几趟试一试,到底是男人能还是女人能!”
“对呀,三个人帮起来也不跟趟。”
“哈……”小伙子们得意洋洋地笑着。
“正虎,你不要仗势欺人,你们男人乂怎么了?哼!……”
一声断喝,大嫂插话了。顿时,大嫂被姑娘们围在了当中。
原来大嫂老远便望见正虎和小伙子们在指手划脚,扯天唬地,于是,便几步猛窜了过来。
“大嫂快来说说吧!”姑娘们高兴地喊着。
小伙子们见了大嫂,互相用吃惊的目光对视着,低头又嘀咕了一阵。
“大嫂,冒昧了!”正虎一拱拳,显得很有派头,“我们刚才说的可是除您之外,谁人不知您的威名?就单说割麦子吧,嘿嘿……”正虎几个一边说着,一边做出请试试的手势。
“大嫂、不用踉他们比!”姑娘们喊。
“嘻,怎么样?”有人怪笑了一声,小伙子们全都跟着起哄。
“正虎,你给我少吹牛,就凭你那点劲,咳!我看见过!”大嫂可气火了,冷不防狠狠抓住正虎交叉在胸前的手在空中摇晃着,正虎拽不脱……
大嫂和小伙子们拉上了趟。二十分钟一个回合后,局势十分紧张:正虎几个棒小伙子在前头,身旁贴着大嫂。
更换了镰刀,大嫂还是没赶在前头。庄稼活,别小看这一前一后。就这一前一后也得撵半天呢,这谁不知道?大伙都暗暗替大嫂捏着把汗。
又过了二十多分钟,大嫂忽然改变了割麦姿势,由蹲着割变为半弓身割,挥镰速度加快了,弓步一跨,大手左右一抓,镰刀向前一伸,成半弧形向后一拉,“刷刷刷”,麦子应声而倒;打麦腰,捆麦个,神速极了。一起身的空,大嫂上去了,小伙子们傻了眼,涨红着脸,“呼哧”“呼哧”地狠劲向前赶。
“嗬,还是老姜辣。”
“厉害,新招法!”
“绝!”
小伙子们蔫头了,被大嫂甩了十多米,宽宽的田埂一畦一畦的,精疲力尽,哪有再赶的劲?
大嫂快速向前割着,起了三回身子,笑着向小伙子们招手:
“喂,败小子们,撵上来?哈……”
看着小伙子们的苦丧的脸色,大嫂笑着问:
“怎么样,小伙子,吹牛皮别嫌嘴大呀。”
“哈……”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,姑娘们忙活着,生恐错过大嫂替她们出气的机会。小伙子们一个个灰溜溜地摸着脑袋不吭声。
“‘好男不和女斗’,冲你们还有句这样的话,我敬让你们三点,没见我站起三回身吗?好汉们不要不领情啊,哈……”大嫂打趣着。
这传奇式的新闻,使“犟嫂”这一外号在村里叫开了。大嫂成了姑娘们的知心人。
今年麦收,我有幸接触了大嫂。名不虚传,打麦场上,老远便是大嫂的高音:
“听老人说,以前老社会,割小麦很讲究,女人不能接近场院,谁打别人家的场院路过,人家还厌恶,更不说去地里割麦呢。”
“那才好呢,用不着出力。不过,为什么?”旁边一位学生模样的青年好奇地问。
有人接走了话:“为什么?女人嘴长嘛!什么嘴长传走了话,第二年不丰产……”
“老封建,老糊涂,亩产一定,妨人家何事!”
大嫂摆了下手,又说话了:“算了去吧,说我们嘴长,他们的嘴还大呢—尽吹牛!”
“哈……”全场人笑着。